第五十九章：你可有深愛的人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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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食之日將近，傾一笑這幾日睡得尤其不安穩，夢裏經常夢見千年哭著站在雪地，樣子淒美痛苦，每當傾一笑向她伸出手，千年總會消失在眼前，傾一笑每次從夢裏醒來都會胸口特別疼，那仿佛在吸食傾一笑生命的曼陀沙華好像綻開了一點，樣子又妖嬈幾分，傾一笑天天到練兵場親自監看操兵情況，大戰在即呢……
身在雪域邊境的北冥羽川與傾一笑在做同一件事情，日日夜夜操兵練馬絲毫不懈怠，本來就瘦的羽川更是消瘦的讓人心疼，原應紅妝柳眉腰的女子，卻身披戎甲在戰場奔波，她最羞辱的一件事情就是敗在那個男人手裏，害死了自己三千將士，這個仇，一定要報！北冥羽川勤習武藝，烏鳴重劍已經成為她不可分割的一部分，那個男人在紫炎，她要忍耐，忍耐著不去貿然取他性命，她要在沙場上取他首級！
傾一笑淺淺笑端坐在龍椅之上，已經收覆了周邊幾個小國，他遲遲不肯向北冥雪域出手，他在等一個機會……
千年的傷好得很快，南水很是驚奇，那些傷痕愈合的速度讓他害怕，淺紅色的新肉讓他情不自禁的觸了上去，也許是南水的手涼了一些，千年睜開了眼睛：“這是哪裏？”
“雪山中，我們被困了。”
“謝謝。”南水沒再做聲，千年活動了一下身體，自己這幅鬼樣子還能算得上是一個人嗎？恐怕已經是半妖了吧……
“南水，你不怕我嗎？”
“為何要怕？”
“我已經不是人類了，如同妖怪一樣，而且……是我連累了你……”
“世間的事情有很多是人解釋不了的，有妖神的存在不足為奇。”南水很少說話，這麽長一句話讓他說的很費力，他原本也不相信世間有妖神什麽的存在，這些話出自一個女人口中……而那個女人……南水搖搖頭，他不應該有這麽多感性的回憶。
千年淺淺笑：“是安慰嗎？”南水看著千年的笑容搖搖頭，千年看著沒有穿袍子的南水：“你的身體……”
“你害怕嗎？”南水反問道，千年搖搖頭：“不怕。”
“我也不是人類。”千年不能理解這句話，不是人類嗎？那是什麽？南水站了起來，千年看到南水的身體，潦草的包紮讓他看起來很脆弱，千年擡起手想接觸南水的身體，南水猛地閃開嚇到千年。
“我想替你療傷……”
南水遲疑了一下，接受了千年的好意，千年的手觸及南水皮膚的時候頓時喉嚨被堵塞了，這根本不是人的身體，沒有鮮活的血肉，仿佛是枯枝一樣，對，就像枯死的樹……
“怕嗎？”千年搖搖頭，她不怕，所有愛她的人，她都不怕。
南水的聲音沙啞，千年感覺很不舒服，療傷的能力似乎有些對南水不起作用，所有註入南水身體的真氣很奇怪的被南水本身化解了去，千年收功搖搖頭，她有些無能為力，南水睜開眼睛，輕輕咳了一聲，剛才奮不顧身奔向冰蠶的時候似乎受了很重的傷，千年有些愧疚，都是自己……
“如果綠柔姐在的話就好了，必須趕快回到王城，不然我怕……”南水回過神來，幽深的眸子看著千年：“害怕我會死嗎？”
千年沒想到南水如此直白，只好用同樣直白的眼神迎上去：“嗯！”
“我是不會死去的，除非……”南水沒有接著說下去，千年很想知道接下來會是什麽話，南水搖搖頭坐在火腿旁邊，用漆黑仿佛沒有血肉的手拿著木柴添火，千年也坐了下來，她從來不會強迫人對自己說什麽，每個人心中都有別人觸及不到的深淵吧……
南水突然唱起一支不知名的歌，雖然聽不清切，但是旋律很美，南水沙啞的嗓音在這冰雪之地卻顯的空靈，千年就在南水歌聲中睡了過去，如果……沒有救兵來到……不久就會死在這裏吧……
千年又感覺自己身體起了一些變化，在自己左臂上居然出現了鱗片，千年小心的數了一下，一共七片，“寒冰蛟龍的鱗片……”千年在自言自語，這是怎麽回事呢？南水看著千年望著洞口發呆過去一瞧，看見千年手臂上的欺騙閃閃發光的鱗片用手觸摸上去，鱗片卻離開了千年手臂，化作七條龍向南水沖去，千年大呼糟糕大喝：“回來！”七條蛟龍在空中盤旋幾周又回到千年手臂，不過卻變化了排列順序，摸樣就像一條蜷縮中的寒冰蛟龍……
“想必是那舍命救你的蛟龍贈送給你的禮物吧，保護你的。”
“哦……”千年意味深長的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臂，突然有一個念頭，是不是什麽時候自己會長滿鱗片化作一條蛟龍呢？想到這裏千年打了個哆嗦，最近有很多她想不明白的事情，赤萌魅到底有什麽企圖呢？她果真是指引自己的人嗎？不，不是人……那尾巴……有點像天地經裏面記載的二尾美妖狐，妖獸嗎……
“咳咳……”千年皺緊眉頭，南水奇怪的身體……他到底是什麽人呢？那些從他手背發出傷到赤萌魅的紅線又是什麽？南水覺察到千年在看他，獨自走到山洞裏一處存滿雪水的地方，水很清，倒映著南水的面孔，千年掬起一捧水，水很涼，徹骨冰冷，千年不經意的問了一句：“南水，你可願告訴我他的事。”
他自是指的北冥夙夜，千年已經做過很多遍的祭司之法，每次都是徒勞，她差一點就心動接受無情的提議，只是童男童女的血，未免太血腥，她不忍心。
“如果能活著出去，我希望你離開雪域，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。”南水的答非所問讓千年搖搖頭輕笑，自從自己出現在大雪紛飛那天被夙夜救起，就註定再也離不開這裏，不管是身體還是心，就算死掉，魂魄也要寄托在北冥花上遙望著那個人吧……
“天尊是有使命的，為了他的夙願我等已經等待了千百年，你若再此，只會毀壞天尊千百年的希冀……喪他性命……”
“南水，你可有深愛的人？”千年淺笑問南水，南水漆黑枯幹的手拿著木棍翻弄著火堆，眼神深邃而憂郁，良久吐出幾個字：“啊，有的吧。”
南水擡起頭看著白雪砌成的雪山，想起了不該回憶的往事，是有那麽一個女人呢……
“這裏也有我深愛的人呢，實在是，不能舍他而去啊，我想幫他，即使我做不了什麽，在他身邊死去也是好的。”
“啊，是這樣的呢。”南水的回答很簡潔，千年知道南水已經明白了自己的意思，千年站起來笑著說：“對一個女人來說，一個讓自己深愛的人，就是自己的一切了吧。”
“哦，這樣……”千年覺察到了南水的表情不大對，莫非……
“南水，你深愛的人，在何方呢？”南水搖搖頭：“我不配擁有深愛的人，我只是一個……”話還沒說完的功夫雪山又開始顫動起來南水護住千年在身後，緊密地看著周圍的情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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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在雪域邊境的北冥羽川與傾一笑在做同一件事情，日日夜夜操兵練馬絲毫不懈怠，本來就瘦的羽川更是消瘦的讓人心疼，原應紅妝柳眉腰的女子，卻身披戎甲在戰場奔波，她最羞辱的一件事情就是敗在那個男人手裏，害死了自己三千將士，這個仇，一定要報！北冥羽川勤習武藝，烏鳴重劍已經成為她不可分割的一部分，那個男人在紫炎，她要忍耐，忍耐著不去貿然取他性命，她要在沙場上取他首級！
傾一笑淺淺笑端坐在龍椅之上，已經收覆了周邊幾個小國，他遲遲不肯向北冥雪域出手，他在等一個機會……
千年的傷好得很快，南水很是驚奇，那些傷痕愈合的速度讓他害怕，淺紅色的新肉讓他情不自禁的觸了上去，也許是南水的手涼了一些，千年睜開了眼睛：“這是哪裏？”
“雪山中，我們被困了。”
“謝謝。”南水沒再做聲，千年活動了一下身體，自己這幅鬼樣子還能算得上是一個人嗎？恐怕已經是半妖了吧……
“南水，你不怕我嗎？”
“為何要怕？”
“我已經不是人類了，如同妖怪一樣，而且……是我連累了你……”
“世間的事情有很多是人解釋不了的，有妖神的存在不足為奇。”南水很少說話，這麽長一句話讓他說的很費力，他原本也不相信世間有妖神什麽的存在，這些話出自一個女人口中……而那個女人……南水搖搖頭，他不應該有這麽多感性的回憶。
千年淺淺笑：“是安慰嗎？”南水看著千年的笑容搖搖頭，千年看著沒有穿袍子的南水：“你的身體……”
“你害怕嗎？”南水反問道，千年搖搖頭：“不怕。”
“我也不是人類。”千年不能理解這句話，不是人類嗎？那是什麽？南水站了起來，千年看到南水的身體，潦草的包紮讓他看起來很脆弱，千年擡起手想接觸南水的身體，南水猛地閃開嚇到千年。
“我想替你療傷……”
南水遲疑了一下，接受了千年的好意，千年的手觸及南水皮膚的時候頓時喉嚨被堵塞了，這根本不是人的身體，沒有鮮活的血肉，仿佛是枯枝一樣，對，就像枯死的樹……
“怕嗎？”千年搖搖頭，她不怕，所有愛她的人，她都不怕。
南水的聲音沙啞，千年感覺很不舒服，療傷的能力似乎有些對南水不起作用，所有註入南水身體的真氣很奇怪的被南水本身化解了去，千年收功搖搖頭，她有些無能為力，南水睜開眼睛，輕輕咳了一聲，剛才奮不顧身奔向冰蠶的時候似乎受了很重的傷，千年有些愧疚，都是自己……
“如果綠柔姐在的話就好了，必須趕快回到王城，不然我怕……”南水回過神來，幽深的眸子看著千年：“害怕我會死嗎？”
千年沒想到南水如此直白，只好用同樣直白的眼神迎上去：“嗯！”
“我是不會死去的，除非……”南水沒有接著說下去，千年很想知道接下來會是什麽話，南水搖搖頭坐在火腿旁邊，用漆黑仿佛沒有血肉的手拿著木柴添火，千年也坐了下來，她從來不會強迫人對自己說什麽，每個人心中都有別人觸及不到的深淵吧……
南水突然唱起一支不知名的歌，雖然聽不清切，但是旋律很美，南水沙啞的嗓音在這冰雪之地卻顯的空靈，千年就在南水歌聲中睡了過去，如果……沒有救兵來到……不久就會死在這裏吧……
千年又感覺自己身體起了一些變化，在自己左臂上居然出現了鱗片，千年小心的數了一下，一共七片，“寒冰蛟龍的鱗片……”千年在自言自語，這是怎麽回事呢？南水看著千年望著洞口發呆過去一瞧，看見千年手臂上的欺騙閃閃發光的鱗片用手觸摸上去，鱗片卻離開了千年手臂，化作七條龍向南水沖去，千年大呼糟糕大喝：“回來！”七條蛟龍在空中盤旋幾周又回到千年手臂，不過卻變化了排列順序，摸樣就像一條蜷縮中的寒冰蛟龍……
“想必是那舍命救你的蛟龍贈送給你的禮物吧，保護你的。”
“哦……”千年意味深長的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臂，突然有一個念頭，是不是什麽時候自己會長滿鱗片化作一條蛟龍呢？想到這裏千年打了個哆嗦，最近有很多她想不明白的事情，赤萌魅到底有什麽企圖呢？她果真是指引自己的人嗎？不，不是人……那尾巴……有點像天地經裏面記載的二尾美妖狐，妖獸嗎……
“咳咳……”千年皺緊眉頭，南水奇怪的身體……他到底是什麽人呢？那些從他手背發出傷到赤萌魅的紅線又是什麽？南水覺察到千年在看他，獨自走到山洞裏一處存滿雪水的地方，水很清，倒映著南水的面孔，千年掬起一捧水，水很涼，徹骨冰冷，千年不經意的問了一句：“南水，你可願告訴我他的事。”
他自是指的北冥夙夜，千年已經做過很多遍的祭司之法，每次都是徒勞，她差一點就心動接受無情的提議，只是童男童女的血，未免太血腥，她不忍心。
“如果能活著出去，我希望你離開雪域，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。”南水的答非所問讓千年搖搖頭輕笑，自從自己出現在大雪紛飛那天被夙夜救起，就註定再也離不開這裏，不管是身體還是心，就算死掉，魂魄也要寄托在北冥花上遙望著那個人吧……
“天尊是有使命的，為了他的夙願我等已經等待了千百年，你若再此，只會毀壞天尊千百年的希冀……喪他性命……”
“南水，你可有深愛的人？”千年淺笑問南水，南水漆黑枯幹的手拿著木棍翻弄著火堆，眼神深邃而憂郁，良久吐出幾個字：“啊，有的吧。”
南水擡起頭看著白雪砌成的雪山，想起了不該回憶的往事，是有那麽一個女人呢……
“這裏也有我深愛的人呢，實在是，不能舍他而去啊，我想幫他，即使我做不了什麽，在他身邊死去也是好的。”
“啊，是這樣的呢。”南水的回答很簡潔，千年知道南水已經明白了自己的意思，千年站起來笑著說：“對一個女人來說，一個讓自己深愛的人，就是自己的一切了吧。”
“哦，這樣……”千年覺察到了南水的表情不大對，莫非……
“南水，你深愛的人，在何方呢？”南水搖搖頭：“我不配擁有深愛的人，我只是一個……”話還沒說完的功夫雪山又開始顫動起來南水護住千年在身後，緊密地看著周圍的情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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